2017年6月21日 星期三

尋寶

回到家裡已是深夜,我走進了那平日也不怎麼多看一眼的房間,四處空望並希望能夠留住任何她留下的東西。床頭至尾處的箱子和衣櫃裡格外的整齊乾爽,因為媽媽昨天給收拾了一遍。半開衣櫃裡的抽屜掛住一只配著鑰匙的鎖頭,以前收藏的現鈔被取出,床頭櫃平日塞滿的日常用品和藥物也被處理剩下一袋一袋將被捨棄的多餘物。

在熟悉的氣味中找到了她以前佩戴的佛珠和耳環,同時發現四處零零散播的糖果與香茅精油,都是拿來應付血糖過低和手腳酸麻用的。手抄的電話簿因為不善應用手機的便利,一頁接一頁的電話號碼沒有太多熟悉的名字,除了十多歲就私生孩子的表弟的聯絡給寫最大一個外,卻寫住自己許多年前被換掉的手機番號。

自己也不知道為何窗戶下隱隱掛住的舊式年曆停留在去年的二月十六日,還是她怎麼悉得將被我禁用的黑木籽藏在血糖測試片的罐子裡。指著兩點四十五分的鬧鐘裝著不合廠規的電池、躺在衣櫃裡的玩具跑車的來由,還是收納格內各個角落都存有的零散鈣片種種,都在眼前披上一陣穿不過也走不完的迷霧,掛滿身的愧疚感更讓視線模糊了起來。

房內所有彷彿一場永遠都贏不了的尋寶遊戲。好多好多事物不許在追問也沒得再追問,因為她再也不會為方便走動而徹夜開著大燈入眠,或是夜深人靜和鄉下一樣也是喪偶鄰居大叔電話。她一生早在那夜那加護病房中,潦草地被儀器顯示上數條直線歸零,潦草地沒能當下意識到她再也不會回來了。

2016年12月18日 星期日

归来

如果工作办事不如意,我总会躲到工作地点的露天停车场上散散心。

在其中一夜,当时晚间九时正,景色迷人,吉隆坡的夜线依旧温柔,却丝丝回扣着二十六岁的愤怒与失望。望一夜的倾盆大雨浇湿、望眼前一地的干燥唤起自身的原始和浮浅,呼唤起心底的动力去交换一夜的舒爽,我说的是空调。

2016年6月19日 星期日

完美孤獨

星期日的大雨中說了今年第二次的再見,踏出昏暗的房間彈琴,生疏卻彈出了滿溢的空寂。由序至結,琴聲游走在模糊的視線,思緒懸浮在理智邊境界。

往后一個人的海,我一個人游,無止境的游。不隨波逐流,即管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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