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雨季重臨,還是位于城市里的緣故,懸在空中的超市就像融化的麥芽糖一樣粘滯。加上因為早前炎熱而煩躁的脾氣,套在頭上的不耐煩將周圍事物都變緩慢了。聽不懂英語的服務生也不諳馬來話,再以沒趣的爵士樂為背景,十分消耗生存意志。好不容易點好飲料後,看著服務生一頭霧水的慢動作離開,自己隨著慢動作地將視線轉移至身旁的伴侶和他友人身上。
難得小聚,他們埋頭以最高的聲量暢聊,你講我說地交換平日工作的經過和心得。說到某醫院中的癲癇病人,即使自己上個禮拜才應考過中樞神經科目,還是跟不上步伐被遠遠拋離,才小小沒趣再仰起頭目,重新觀賞臺上無趣的表演。
麻醉如己的那場合中,以食指和中指掃過凝結在背上的水珠,重復不斷的微微刺麻是僅有的感官。還有視線周圍,閃爍的燭光緩緩照耀在觀眾的臉頰。這時而光亮時而黯淡的景色更是不合作地將眼前所有切成一幕幕不流暢的片段,古老的動畫片似的場所仿佛只有自己是流動的,孤寂的流連在那寂寞的上空。
何其憂傷的時光走了一個月,步出歌廳外那三叉路口是我去年出車禍的現場。還記得那天年初四,天空一貫的不明朗,對方因為超車而在反流道上劃過我的車頭。好不容易的將車子開到城市的另一邊,卻被交警判為肇事者,直至幾個月後的我久久不能自己。想到這里,眼前就是市中心的兩座巨塔遙遙的矗立在前方。沒人能夠為自己說句話。
只有草草竄生的青苔,還有雨水洗刷過的痕跡,在我沉沉省思過無盡重量的瑣碎與潦草背后,愿意承受那無可承擔的輕浮與干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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