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電腦文件時看見以前寫來投稿的文章,寫完后沒有刊登沒有刊登,四年后就放在這裡吧。
最近的梦被平日的课堂压力压得乱七八糟的,始终是想不起在里边飘到什么地方,说了什么话。特恼人的。
午夜,我带着些许的不甘与兴奋搭上周公的班车,离开了我的肉体。
看见自己坐在饭厅的椅子上,身边围着三姑六婆、二伯四叔阿在谈天。向右看,惊觉地看见过世了的“曼姨”也坐在一旁说笑。也不知翻了那根筋,问一问当时的月份我便站起来抱着她,好像再也没有机会见面似的。过后的画面我不记得了。直到灵魂回附进肉体里面,被当日的第一线曙光眨入眼,在床上横落了几滴感伤的泪。
在家里,曼姨这代名是指小姨,也许是应为牵及广西的话腔演变而来,是家里的老幺。曼字第一声,姨字第四声,不断重复地曼姨曼姨叫,多亲切。
在我出生开始就是给婆婆和曼姨照顾到上幼儿班的,再从家乡怡保‘运’回住在吉隆坡的父母身边;当时弟妹还未出生,平日工作时就只有钟点佣人和大哥在家里陪着。四岁时搬家,忘了曼姨为什么也搬了进来的,暂占了一间空房,然后就每日搭公车到银行上班去。曼姨学琴,用自己的积蓄买了一架直立式钢琴,带动了沉闷屋檐下的音乐气息。
小时候的我微胖,曼姨不知道怎么表达她的爱,就在我们的手臂上种下一个个牙齿印。虽然咬的力度大了一点,但我们小孩知道她可喜欢这样的表达方式。况且,从前的我们是那么地可爱。
有一年,不知哪来的机会,曼姨辞去银行的工作,留下我们和钢琴,独自到新加坡去打工,展开新生活。她刻苦耐劳的工作,还记得当时她是上夜班的,当文员还是电脑硬体生产吧。
若有劳工假期便乘长途巴士回吉隆坡和家人聚一聚,过了三五天又回到新加坡拼命。曼姨回来前总会打长途电话吩咐家里煮她的最爱 —— 叻砂面,即使小孩也能看穿她对那份食品的崇敬,和饱受口福的滋味。平日家里没人,她也擅长煮即食面,不用锅煮的那一种,用铁碗。开风扇,垫桌垫,吁吁地吃面,不亦乐乎。晚上若有空便一齐挤进小房里谈天,我的别期待这种时刻,即温馨又舒服,没有一刻的束缚和别义。我们这亲而不亲的姨甥关系,就是这样来维持的。
近年听爸妈说起曼姨的近况,她决心继续深造,也交了男朋友。但也应为这些事情,曼姨回来的次数变少了,虽是可谅解的。农历新年没有回乡,为了不妨碍课业进度,生活压力也随之增高了,高的吃不消。
直到2007年四月的一个早上,父亲木衲的告诉我曼姨去世的消息,我站在衣柜前愣了。。。
事情发生几个月后,大家的心平静了许多,只有大人还在为处理结款保险遗产等劳碌。没有用太多时间。
俏瘦的身躯、短发、疲惫的声音,这些历经三十四年的演变,随光消逝无影无踪。馋嘴、馋辣、节俭、而文弱的外表外却带有劲,只是我对他浅薄的认知,毕竟我们认识只有十七年。但在我的心中,她音容尤在。
2008年3月25日的一晚。
嗯,我們客家人也稱呼年紀最小的阿姨為曼姨。曼字第一声,姨字第二声。我媽排最小,所以表哥表姐們都稱我媽為曼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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