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不記得矗站在那座不會照明也用不上的氾光燈柱下有多久的時間後,空中飄浮的氣態在臉上沾了一抹濕狀 |
每每走過一席空白,疾首吹過的真空后,才能再度的回溫于過往的斜陽中,認真地用所有,好多的所有去感受。如今,咫尺伸手可及的就只剩餘成列的腳印深淺不分,好像努力在為過去敘述那吹過的風和雨。
電腦旁聽著營火在燃燒的聲傚,卡滋卡滋般木材的過熱與斷裂轉換成空氣中一節一節的段落,公正規律的往耳膜反復敲擊。仲有許多因爲長大而變得遙遠的蟬鳴聲,因爲感應得到的聲段頻率日漸稀疏減少而愈來愈觸不可及。對了,記得前兩夜裏,餐桌上閉頭而讀時也好像聽見那久違的清脆在夜夜笙歌,手中的熒光筆一劃,外頭的蟬也默契地跟著吟唱無盡的夏夜。樹幹給外頭的涼風吹得妖嬈起舞,葉片摩出沙沙聲響室内都聼得見了,那麽的自然。
放學后走到山頂上的停車座,徒步而上。面向對面一座爲了發展而炸開了幾乎半邊的山丘,還有那山腳,人再多的日光照耀也照不及的角落,中午當下一看那沉郁的黑,仿佛在哭泣。那一格一格被炸出,條理分明的缺角,亦像破殼而出的早產兒,不能適從,無向可蹤。然而,又該要下過多少年的雨,才能沖刷撫平那一波波衝擊背後的不規律呢?那種苦,我想,祇有高分貝的播唱盧廣仲的《慢靈魂》才能平息吧。
山的另一邊,是用來踢足球的草坪。那時,我已經不記得矗站在那座不會照明也用不上的氾光燈柱下有多久的時間後,空中飄浮的氣態在臉上沾了一抹濕狀。順手拿出背包裏的傻瓜相機,在那空曠的午後天空下拍攝一朵接一朵的浮雲,間接將手往額頭上的汗珠重復地輕捏,直到不再逗癢,直到天水倏然滴在眼鏡框邊,把前方染成一片模糊來,我才捨得,繼續往前步行,躲入車裏觀看外面流動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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