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昨晚離開的蘇格拉底 —— 也總有她的理由吧 |
我忘了,其實有好多的事物,來得快,去得也快;亦有好多的誓約、承諾,勾手指等人類開拓來認證某種程度與心靈上的寄托或連接的時候,時候都不禁風那樣輕輕一吹,就斷了。
睡前,不知出自什麽樣的心態去重讀龔万煇的散文《貓的理由》,一個只佔文集兩頁的貓的敘述。那時這邊廂,我的美國短毛蘇格拉底,也像雲散后不知何去何從。
這幾天的作息除了期中考外,也圍繞著家裏不速而來的蘇格拉底。我們一起玩了整個周末,讓她自由地在屋内散步,也從不阻止她四腳踏過我待考的内分泌系統筆記。
挂不上任何理智常識的我們,都以為她會永遠地留下來,一如多數熱戀中的情侶般,要永久、要廝守地那麽一廂情願的想法。而這次感情的注入,也像好多以散場來做結尾的肥皂劇劇情的,煙消雲散在那如煙的腳步裏,接由一波接一波的浪花撫平至烏有。
想起這一幕,看著咖啡廳櫃檯上的光暈,久久不能自己 |
多次逗玩她時,我從她擴張的瞳孔中,看出了一份深遠迷蒙的棕色,催眠誘人要與她繼續四目交接。我想,會不會怕就因此長出個白内障,每每在磨蹭她下巴的時候趕緊閉上雙眼,避重就輕地發出咕嚕咕嚕的喉音來敷衍這過度煽情如麻的情形。
玩膩了再蹦一下跳起來,獨自走開前我們都十分默契的互碰鼻頭,那一瞬間,我往往被帶回妮可基曼在香奈兒廣告中與男主角迴眸道別的片段,閃耀的珠寶挂在背後,沉重又難忘。
早前多此一舉地問妹,蘇格拉底是否真的走了,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我多此一舉的走出蘇格拉底睡過的屋外看看。心底不斷重播著“呼叫后她便從車底鑽出來”的片段成了帶有屏幕閃爍的黑白殘片,再由現實中看著鞋櫃旁孤零零的兩個空碗那樣荒涼。我到底何來的動力,去揮霍如此的多情啊。
想起這一幕,要在咖啡廳裏十萬火急般吃書抱佛腳的自己倏然擡頭,看著櫃檯上的光暈,久久不能自己。那時外頭的細雨紛紛,安靜地提喚醒晴天之後的自己。
或許像《貓的理由》裏說的,昨晚離開的蘇格拉底 —— 也總有她的理由吧。
以後,我會不會就這麽養上一尾名叫蘇格拉底的金魚呢?
忽然就想起了在仰光的日子。每个早上我都在观察旅舍的猫咪。看他们走动,看他们睡觉。有时候我真的觉得做猫比做狗好。猫咪不为谁而活。只为自己而活。那才是真正的自由。
回覆刪除可是,在哪一個接一個貓步后,給別人留下的悵然有多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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