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11月17日 星期一

章三


一早,和妹倆拖著未醒的靈魂到城市的邊緣去。弟沒有如願的起床,早餐沒能如願的吃,我只好看著妹開的現代灰色小車朝黑暗中駛離,再乖乖地從大廳側門而入至候車廳裏。或許因為時辰的關係,轉運站的照明並不理想,漫天的燈柱只亮了一半,燈下寥寥無幾的乘客也被照醒了一半。

通往月台的的階梯依時開啟,後方的德國背包客大聲吆喝亂跑的孩子不知蹤影。左方的男士平板電腦一部接一部的給操控後,口氣小小嘆出也隨著大隊往底層的月台錢去了。北上除了會人,就多不過週休兩日的暫別,所以帶著的行囊不多。不像往日沈重的背包,當下的輕愉讓自己看得比較多,思緒不中用的分析也隨初醒的空白掛起陣陣的狂幻。

多久沒有這麼離開過了。北上的列車不慢,座位被安排在一位男士旁,他隱隱的微笑在我讓位入座以後,身穿鈷藍的一位年輕人,也十分不耐冷。早前拎出來的筆記再也無心吞嚥,車廂外的色盤由深轉明亮,盡是觀賞納入筆電的綜藝節目與紀錄片。沿路上,鄰座的年輕人睏過去,將頭毫不客氣地落在我肩上。那時正缺眠卻又不敢獨自入睡的腦筋,並沒教會自己如何解圍。

不得已放下筆電,視覺轉移車廂外,才發覺自己好久沒乘坐長途列車了。一切都往後的繁華亂序,都被整齊簡潔地框入黑色的床沿中,我想起了台灣鐵路上看到的某事某處憶景,還有前往威靈頓的海岸列車上。時間因此被拖得長長的,沈浸在故自的回憶裏;猶如盤轉在塑料叉子上的普通炒米粉,五塊半的代價何此纏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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