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月13日 星期五

大都會


雪人啊,你在哪?

2010 年 2 月 16 日,步出羽田飛機場,眼看已黑的冬夜,卻不能忘記降落時的恐慌 —— 飛機被迫重飛,打轉再重新降落,此情況雖然還屬平常,但擁有輕微懼高的我還是難以接受時上時落的飛行方式,何況機内備設三架熒幕直播降落情形,想想當時還是把直播熄掉、蒙在鼓裏比較坦然。拖著沉重的行李與團友會合(不是背包旅行),再搭上等候不久的巴士囘酒店休息。

第一個接觸的東京人是我們的巴士司機——榎本晃。初次見面打打小招呼,梳著很久不見的中分頭、左耳帶刺環和看得出的三層外衣來禦寒。當時我的日文連初級都不算,對外來者的我們看,晃是誠懇也極有禮貌的,導遊口中聼來那劉德華的魚尾紋更迷死不少女性同事;雖然溝通時可用的日語不到十句,卻不難觀察晃工作時的衝勁,啤酒肚也擋不了。

榎本晃
40 分鐘的路程是看不完看不盡的洋灰石林,半個東京大都都跑不完,幢幢燈管齊全夜夜笙歌,路上交通一樣興旺。高筑的高速公路上經過不打烊的辦公室,裏頭的人還在埋頭苦幹,天啊,不是晚上 11 點了嗎?過後導遊也解釋了他們壓死人的工作壓量和壓力,早早超出朝九晚五的現況外,老闆是不會給加班費的。恕我浮淺認同日本人堅韌不拔的勤毅和民族精神是這樣的方式,長期累月的磨出來的。過後旅遊車裏盡是討論有關當地社會的現象和一些認知,我卻一點也聼不進,陶醉在車窗外一炷一炷閃過的人造光。不一會兒東京鐵塔聳立遠處,卻一點也不渺小,心裏想一定要趁行程空檔去看一看,因爲一路流失的機會已經很多了,不能放過。

抵達位于新宿的酒店,看見貌似倫敦小黃瓜的 Mode 學院蟲繭大廈,隔壁就是東京的會議大廈。登記入房后也不甘寂寞的往外跑;過馬路,經過一條不長的諾黑小巷去找宵夜吃,便來到一個生意還不錯的拉麵屋。付了 400 日幣換來一碗冷面,心想還滿自作賤的,但是機會難得,幾天前也在北海道的雪裏吃冰激淋,不違背良心的,還是啃了再説。走出麵館,身子隔著攝氏 3 度向酒店方向歸去,視線不離那擁擠的天際綫,也許氣候與污染下讓我水土不服、鼻塞起來。而感覺上,撩人傾城之下仿佛最空曠,自如的只有那無云的夜空,向大地任性的灑著酷冷。

那一晚,雪人爽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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